第3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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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6  我的真、假【重病】;見鬼要說鬼話

l  【醫務室】沒有醫生也沒有藥品

我們亦可將新立改造寨的【醫務室】視同【太平間】或【停屍間】,因它什麼藥品都沒有。那只是一個讓病人躺臥等候死神召喚,或奇蹟發生的地方。【醫務室】只有一些被稱為【民族藥】的東西,包含乾草、枯樹的根及葉,還有用來敷傷口的【紅藥水】。更嚴重的是它沒有醫生,也沒有任何有一些醫學知識的人。

【醫務室】是寨內唯一一間磚屋,屋頂蓋瓦,目的為了向來訪的客人展示眩耀。若從大門進寨則【醫務室】位於靠近圍的右邊角落,被裝有刺刀鐡絲網的圍包圍著,附近有一列桑樹。桑樹可用作【鎮定劑】

在光秃的監獄地區,醫務室區域的綠色十分顯眼,宛如一幅單一色彩圖畫上的一點異色。為了安全理由,寨內不准種樹木叢林,只有【醫務室】例外,廚房亦可種一些。在醫務室周遭,人們種植蔬菜、南藥、木瓜等提供病人食用,還有一些花卉供觀賞。

l  【醫務室】的王爺

在【醫務室】內服務的寨員不必有什醫學知,只要獲得【監視組】信任便可。

當我初到此寨,一名叫【阿灰】屬於【競賽常務】的殺人刑事犯在醫務室工作。此人是【醫務室】的王爺,他接受賄,他有權准許任何寨員【病假】不必【勞動】。當他被轉到K1分寨後,另數名寨員及一名中尉幹部進入醫務室服務。

l  輪到我患重病

1978年冬天,我終於也體力衰竭。雖然我的日常工作並不是極繁重,我的身體仍失去抵抗力,所有體內儲備的能量均已枯乾。我似乎已變成一副只會行走的骨骼。每晨醒來,我極其困難的從【睡舖】走下【鐡條框架】的梯級。終至一天我無法勉強起身,我的朋友們合力把我抬至【醫務室】。此刻我的理智仍清醒,但我得裝做迷惘,不然,越共會逼我去勞動。沒有誰是醫生,因此,我不必害怕有人發現我假裝;而且醫務室沒有藥物,我也不怕吃錯藥。

各人都認為我會慢慢逝去。他們將我放在醫務室內前端,靠近窗戶的床舖。在這間房內,共有兩排約二十張床。房間當然比囚房整潔得多,因只有約十名左右的病人,而又每日有人清理,糞坑在外邊。除了兩名獲【監視組】准予在此工作的寨員,其他病人都似乎精疲力竭甚或正與死神拔河,因此,越共並不太在意安寧問題。

l  我乘機讓【病情】加重一些

為了替我醫病,他們讓我服用他們在森林撿到,拿回寨栽種的【野生人參】所磨成的【粉丸】。不過,對於我,更重要的是我獲得休息不用做事,且可吃食好些,有【白飯】及很多【蔬菜】。

我的數位朋友來探望,但我【假裝】不認識他們。我聽那些在【醫務室】工作的人對負責的幹部說,我的精神及肉體均已衰竭,因此,我的神經不太正常。他們需要我留在【醫務室】觀察。

一如其他患衰竭的寨員,沒有人可以【死裡逃生】,故他們認為我遲早也得一死。

起初數日,當我眼見其他病人【接連歸陰】,我想我也不能【幸免】,心情頽喪之極。但約一星期後,我感覺好了些,我的生存本領讓我自我奮戰。我仍必須【隱瞞我已清醒】之事,但心坎裡我知道我可以越過這趟災劫。我要盡可能留在【醫務室】越久越好。只有此處才能供應我較好的吃食,而且不必【勞動】。原來我的病不是什麼大病,只是【飢餓病】!

l  【裝瘋賣傻】過險隘

首先,我日以繼夜的睡了約一星期。每次醒來,我【假裝嘀咕】什麼記不起來的東西。有時我細聲歌唱數句偶而想起的歌詞。我聽聞工作人員對【醫務室】幹部說我是患神經病,但並沒有危險徵兆。這點對我很好,因我可以留在【醫務室】,不必被【隔離】。

一個月後,雖然我一直只服用【野生人參】所磨成的【粉丸】,及喝桑葉煮水,屬於一種鎮靜神經藥方,但我感覺好多了。我知道,我不可能永遠在此睡覺,因此,我假裝【半醒半昏】,並在【演戲】過程中我必須自我控制得宜。依隨我自己的意旨,我時而清醒,時而昏沉彷彿什麼都不知道。

每日,當他們認為我清醒,便叫我做些瑣事,諸如抹地板、替病人的膳撿菜等。當他們見我走來走去及【嘀咕】什麼,則他們不會叫我做什麼。有時我為我自己的舉止【覺得好笑】,然後,自然地我真的【笑起來】,彷彿我真的正在瘋癲。

所有人都以為我真的瘋癲!但,我需要什麼?我只想在我重回囚房之前找回我的健康。我也不覺得有一丁點兒羞恥,因我認為我要實現越南人的一句格言:【見人說人話,見鬼說鬼話】。我得裝瘋賣傻過險隘了。

l   幾乎所有被送進【醫務室】的人都註定【必死】

三個月卧病【醫務室】對我往後的生活助益甚大,不過,我得目睹其他寨員的多少辛酸。幾乎所有被送至【醫務室】的寨員都因【體力衰竭】而死,都因病而【沒有藥醫治】,都因飢餓而【沒有食物】而【不准休息】。

一些很普通的病症也能很輕易的奪取寨員性命,因他們的身體已沒有【抗體】,也沒有什麼藥品救治。太多實例如:
1)
一位寨員只因一點小傷痕而釀成【破傷風】未獲治理,終致痛苦地魂歸天國;

2)甚多寨員患嘔吐腹瀉也因只能服用【南藥】之【野草】葯方而命喪黃泉;

3)另一些人因【勞動】時受傷被感染沒有抗生素治療而一命嗚呼;

4)一名寨員被幹部敲打,送到我旁邊的床舖一直吐血身亡。

我卧病在【醫務室】的三個月期間,我實在記不清有多少人畢命,但我認為用【停屍間】這名詞來稱呼【醫務室】是再恰當不過的。

l  【醫務室】要為【代表團】到來而裝表演

在我躺在【醫務室】時,我還目睹一幕【奇異戲】公演。一天,內政部的【代表團】來寨探訪。寨內幹部將所有【重症病患】遷至秘密地點,代之以一般寨員。我獲留下來,因這時的我已漸有起色。繼之,越共將【醫務室】徹底清潔一遍。然後,在每一張床頭放一罐煉奶,一套新的囚服,一包糖。越共告知我們:這些東西只是裝表演用的,我們不可取用。

當【代表團】已離開寨,越共便將所有裝用的東西收回,然後送各【真正病人】回來。那只是越共的【代表團】而已,如果是別的【代表團】,不知越共要表演至什麼程度?

我很幸運能平安離開【醫務室】。那些醫務室的工作人員及【醫生】幹部允許我回到【第十隊】,並建議我必須每一星期回【醫務室】複診一次(雖然他們不知道如何診治)。他們十分自豪,以為【使用民族藥】能够使我【藥到病除】。

從這時起,在【新立寨】內,我只負責第十隊的建築技術指導。我不用爬上屋頂或搬運重物。

【下接第37章】

u  譯者「郭金燃」e-mail address為:a699300@gmail.com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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