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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5章 在【新立寨】過新年
l 為過新年做準備
在新立改造寨的三天過年假期，是寨員最盼望的日子，因不用去【勞動】還有【盛饌】伙食！為了迎接新年，早在一個月前寨便要開始作業。每逢節日【競賽組】及所謂【文化部門】便要負責佈置囚房及寨行政區域，他們必須召集一群有特別才華的寨員做一些準備過年的工作。通常有三組寨員為寨內過年張羅，那就是裝潢組、舞龍隊及文藝隊。
每年在新立寨，若不是有重要的建築工程，則我獲指派加入裝潢組。我們將製作【燈籠】，刻劃【恭賀新禧】之口號，替舞龍隊繪畫【龍頭】，有時還得替文藝隊【佈置舞台】。
用來佈置的物品則少得可憐，因此，我必須盡可能使用一切可用的東西。【燈籠】即稱為【走馬燈】的六面燈，可用竹片製造，但我們連綑綁竹片的繩子都沒有，我們得撿拾沙包或麻布袋，拆卸其繩來綑扎。【色紙】則找一些可以使用的紙張如報紙、水泥紙包、作廢的書冊等等。紅色則使用【醫務室】的紅藥水，不過，很多時得舂碎磚塊與水攪和；青及紫色用有色墨水；黃色則使用治療與預防瘧疾的【奎寧】放在水裡稀釋；黑色用煤炭。【畫筆】則使用竹條將一頭舂裂，或者到廚房要一條豬尾巴。每做一件事遇到困難都得如越共的口頭禪【要克服】。
【競賽組】只交給我一盒水彩畫顏料，以便在【走馬燈】的六面所貼上之白紙畫一些花卉，其他一切從缺。正是這個理由，一件看似很簡單的事情，得花很多時間去完成。
l 辛苦【勞動】卻沒什麼【補充營養】
不過，最重要的事是：對於獲指派為年節做準備的寨員，他們在此期間不用去【勞動】，且偶爾還獲加發【食物】，我們稱這些食物為【補充營養】包含木薯、高粱、間或青菜等。我常當【裝潢組組長】，因此，我可以索取木薯來舂碎煮漿糊。【競賽組】常拿給我較實際需要的為多，我便將多出來的分給大夥。
在寨內【生存】，我們每做一件事都有很明顯的目的，就是為了【覓食】！那是我們的【生存方式】。偶爾，我也為此而躊躇不前。因我獲指派做些【輕鬆的事】卻獲得【補充營養】，而其他朋友則要辛苦【勞動】卻沒什麼【補充營養】。然而，在這樣的環境，我又能【奈之如何】？在寨內的生存方式是盡一切辦法求生，只要沒有害人便可。
在【北部各寨】與在【南部各寨】，寨員對籌備年節慶之【態度】最大差別在於南部各寨的寨員是他們【喜歡做】，而在北部各寨的寨員則他們做這工作是為了【逃避勞動】！我瞭解，故我從不匆忙趕工，讓各人都可以盡量【拉長休息時間】。
l 過年休息三日有【白米飯】吃
在年節期間，我們獲准休息三日。由於北部的氣溫很冷，故越共允許我們在囚房內放置一個火爐用作烹煮及取暖。越共把這件事視為過年時對我們的恩惠。【火爐】常用舊鐡桶製造，燃料是【泥煤】與【黏土】攪拌。此舉讓原已髒亂的囚房再鋪上一層炭渣，但已沒有人注意這些壞事，因再汙穢一些也不過如此而已。好的方面：我們可用炭火取暖，還可以烹煮東西，即便只煮瓶開水來泡茶也不錯。
在這些天越共也發給我們【特別食物】，諸如不摻雜物的【白米飯】、【豬肉】、【水牛肉】、【粽子】及【糖餅】等。
有道是【久旱逢甘霖】。由於【終年飢餓】，若干不能自我約束的人因在一瞬間吃得太多，而導致嘔吐腹瀉滿溢糞坑。囚房益發髒亂難耐。
在新年數天，某些寨員還固守風俗，雖然他們在寨裡每天都見到朋友，他們仍穿上最好的衣服與朋友見面，互相拜年。
l 【文藝隊】負責在會場舉辦【文藝表演】
除夕夜，【文藝隊】負責在會場舉辦【文藝表演】，通常是越南南部的【改良劇】。不單只有寨員參加，各幹部及其家人、地方居民等均入寨觀賞。在如此偏僻地區，人民過年沒什麼可消遣，唯有進寨觀看寨員表演的【改良劇】，特別是看【南部人】唱【南部的古樂】。
當我們剛到【新立寨】時，我們看到由K1分寨刑事犯演出名為【紅河母親】的【改良劇】。因是【北部人】唱【南部望古】，故音調十分詼諧。數月後，【監視組】成立一支文藝隊，網羅各有特別能力之寨員諸如【阿性】，他可以彈很多樂器如吉他、小提琴、古箏、二胡、月琴；還有【阿勇】飾演男扮女裝，她臉龐艷麗，舉止【維妙維肖】等等。
在尋常日子，【文藝隊】常須輔助其他隊伍共同【勞動】，只有在越共的大節日如新年或獨立紀念日才能參與排演。
我想趁此一提的是一部份的刑事犯，他們度過三天新年假日的方式與我們截然不同。他們整天懸掛蚊帳草蓆以區隔每人之範圍，彷彿每人都在囚房內擁有一間私人房間。他們將所有茶水、糖果餅乾、水菸及其他他們擁有的東西放置在躺臥處。囚房加上他們所陳列的骯髒物件，看來十分黑暗發霉。當我在文化部門與一位刑事犯【阿風】共事時，我曾有一次去過這些房間。
l 寧願【出寨勞動】也比在【寨裡休息】要好
除了有三天不用【勞動】及有很多【食物】，【新立寨】的新年讓我十分想念家庭。從1980年起，寨因收容太多寨員，過年對於我們可更是恐怖的日子，因沒有足够的水可用。接近兩千寨員而只有一個陳舊的水泵，時好時壞，實在够可怕。
沒有人喜歡去【勞動】，但，當沒有水用時，則寧願【出寨勞動】順便在溪流洗滌，總比在【寨裡休息】卻一身髒臭要好些。
因此，我和第十隊若干寨員常要求【管教幹部】，在假日帶領我們出寨到管型屋【勞動】，主要便是為了躲避寨內之擁擠及髒亂環境。
【下接第36章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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譯者「郭金燃」之e-mail address為：a699300@gmail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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