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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2章 沒有紙菸唯有吸水菸；用竹竿自製菸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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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菸是什麼？
即使沒有抽過烟，可能各寨員都知道【水菸】是什麼。當進了【新立寨】，我們不再獲發給一支支的紙菸，而改發【碎菸】及【水菸】。
【碎菸】是香菸工廠切割香菸所剩餘之【菸屑】。它因很殘碎，很難捲成【支】狀，尤以使用菸廠用來製菸之【小紙卷】則更甚。一些人發明用厚紙或尼龍片製成之小旗幟用來捲菸。我沒有辦法使用這方式，我必須使用能找得到的各類紙張，如捲【土菸絲】那樣用手去捲。但，這種菸實在不够吸一個月，要等下個月再發。
此外，還有【水菸】，我們如何對待這種菸？很多人不懂吸【水菸】，他們如吸【土菸絲】那樣試著捲來吸，初時我也如此做，問題是它無法點燃。只有若干南部人懂得吸【水菸】，他們拿【碎菸】向我們換取【水菸】。
l 有兩類水菸斗：【水煙壺】及【水煙筒】
【水菸】吸得較持久，因每次只取用很小一撮。有兩類【菸斗】用來吸水菸，就是【水煙壺】及【水煙筒】。幾乎所有從南部來的寨員，在剛抵達北部時都自製【水煙壺】來吸【水菸】。
【水煙壺】是一個密封的罐子，表面有兩個洞，一洞用來裝水菸，另一洞用來吸。
用來裝水菸的洞與一喇叭形之【管子】連接，將【管子】細小一端插進【水煙壺】的水裡，大的一端保留在蓋子上面，以便每次吸菸時放一小撮【水菸】在【管子】內。
至於用來吸的洞則與一條常是竹製的【長管】連接。當吸菸時，煙進入【菸斗】的水裡，然後才進入吸菸者嘴巴。在寨內，很少人真的有【水煙壺】。若干人利用豆腐乳罐自製【水煙壺】，但用來吸水菸並不理想，而且很難隨身帶著。
當剛到【新立寨】時，我們看見若干刑事犯用【水菸筒】吸水菸，他們使用竹子製造【水菸筒】。而正是他們教導我們使用【水菸筒】來吸水菸。
越南人之所以稱這類【菸管】為【水菸筒】(越文：điếu cày)，是因農夫們帶著【水菸筒】到農地耕作。【水菸筒】之越文翻譯似應譯為【水菸犁】較貼切。
【水菸筒】是利用長約六至七公寸，直徑約三公分之竹節，一端緊密用作盛水，另一端敞開用作吸菸的【菸斗】。距竹節約五公分，他們鑿穿一個小洞並以45度斜率來連接一根【管子】。這根【管子】必須巧妙的與小洞以45度連接以便它較小的一端能進入洞內沾到【菸斗內的水】。不然，若【管子】與小洞以水平相接，則它無法接觸到水。
製造【管子】之藝術在於如何雕鑿它以致它被吸時能爆起一巨響。我們沒有人知道如何製造【管子】，因此，我們得與刑事犯們交換以便取得【水菸筒】
每次點燃菸以便吸菸，我們需要紙或一些東西來引火。改造寨內很少紙張，我們常得劈竹成一些薄片，泡在水裡數日然後曬乾以便做【引火物】。
【吸水菸】則須學吸的方法。
我們首先要撮少許菸然後搓揉成稱做【蟋蟀】的小丸。將【蟋蟀】放進【管子】裡，點燃【引火物】，然後將【菸斗】放在約45度狀態，我們將嘴唇放在【菸斗】前頭。同一時間，我們一方面點菸，一方面輕吸讓菸氣進入【菸斗】，而【蟋蟀】則燒光。
下一步對於吸【水菸】的人而言是最【神聖】的階段。【蟋蟀】已被完全燒畢及將被噴出，此時吸菸者要將【菸斗】橫躺地面，俾管子只能在水面之上，而不能再插進水裡。繼之，吸菸者必須深吸一大口，菸斗長嗚一聲，那是吸菸者最【陶醉】的一刻。
到【新立寨】不久，我便吸【水菸】。當我畫了一幅圖鼓舞寨員，與我一塊兒工作的刑事犯阿風便送給我一個水煙筒，及教我吸煙。
l 吸【水菸】與吸【紙煙】或喝【酒】的陶醉感受截然不同
吸【水菸】與吸【紙煙】或喝【酒】的陶醉感受截然不同。吸【水煙】讓吸者彷彿麻痺了面部，似乎正在飄浮，雙手發抖，頭腦很清醒但不能箝制手腳之舉動。有時吸水煙的人會跌個嘴啃地，即使此人企圖把持著其他東西撐住，但已無法支配自己的舉止。這種感覺只發生在起初五分鐘，其後添加的【蟋蟀】不能再產生這種幻覺。若想再產生一次幻覺，可能要等很久之後甚或要到第二天方可。
那就是為何寨員總是喜歡早晨起床便吸【水菸】。吸【水菸】陶醉的感覺很難忘懷。某人創作一首歌謠用來描寫這種情景：【想人如想水菸，已禁不吸又煙上癮】。
當阿宛做第十隊的隊長，阿宛和我常在一塊吃飯，一邊吃一邊吸【水菸】，將吃飯的時間拉長。那時寨發給我們的兩類菸是【求江】及【安太】。從1980年起，各寨員的【南部家人】獲准來【探養】親人，他們帶來名叫【999】的【南部水菸】。我曾有唯一一次試吸，它讓我【接近死】。我的心跳甚快；我跌個嘴啃地，不能自己。打從這時起，我將【水菸筒】交給在隊上負責煮開水的【阿仁】。我的【菸斗】遂變成隊上的共有財產。
l 各隊員常得央請【供養者】代煮熟他們找到的吃食
每日，阿仁雖然不吸水菸，但他帶著這【菸斗】去【勞動】。在休息時間，我們的隊各隊員常走到【阿仁】的位置來【喝水】及【吸水菸】，有時他們將一些在工作現場撿到的吃食，放在guigoz牌奶粉罐內請【阿仁】代煮熟以便【改善飲食】。我們是不被允許攜帶任何東西進入寨內，因此，必須在休息時間把這些東西吃掉。
出寨【勞動】，每隊常有一人負責煮開水，此人被稱為【供養者】。各隊員常得央請【供養者】代煮他們找到的吃食，以便在休息時吃掉。此外，【供養者】還負責替全隊帶來【水菸筒】，因寨不准寨員在【勞動】時個別攜帶自己的【菸斗】。
當去【勞動】時，【供養者】得挑兩桶水並在水桶的周遭懸掛一些柴薪、水菸筒及guigoz牌奶粉罐等。
改造寨有一些很熟稔的影像諸如【供養者】、被稱為「GO罐」的【加裝了提把的鋁製guigoz牌奶粉罐】、及【水菸筒】。【譯者加註：1970年代guigoz牌奶粉甚受南越民眾歡迎，其鋁製奶粉罐因很適合盛裝各種雜物，人們多不忍捨棄。故其時幾乎每一家庭都會有好一些guigoz罐。】
【下接第33章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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譯者「郭金燃」之e-mail address為：a699300@gmail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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